月光暗淡,非云遮雾蔽之过。只是如海市蜃楼般惊现天边的叠峦,碍了浩月之光!
掩去月辉,天增益朦胧而昏黑,但煞有一片耀华亮胜夜中圆月之芒。双塔嵩威于重山之上!两塔间隙一线天,适是东升之日时,日曦仅透一线之隙亦足以殉烂,炙炙烙于面堂之上。
眼稍觉恍恍,便暇闭一瞬,但再次睁开发现景观骤然一变!静景也学了些活泼动人,不邀自是近来。
“古滇寺”不断挪近的景象,麒枫看到了山间的楼坊牌匾的三个字!顺石阶弯延向上终至顶端,古朴质气溢于和轻柔抚来的风之间,大小双塔铭牌一样:“琥珀塔”
一声叹息再起,可以清晰可闻,寻源得知声传自大塔之内。“陆小白,你的幻术能让我不痛苦?”
“不能。”陆小白面对以爽朗之音很坦诚地作出了回答。
“杀戮,妖魔嗜血可怕,丧心人杀人可恶。古滇之国,吾爱之故地!但一夜之间,妖毁尽城墙,人残尽同类。待其山林归寂只为破晓之时,琥珀塔只是塔也只是处于黑暗的置顶之位罢了。我什么都清楚,同时什么都不清楚。”
话说得是不徐不慢,反是让人觉语者压抑了太多的情绪。
“师尊……说话的也是妖么?”麒枫问道。
“是。”作为师父的给出的答案很是爽快。
“那是什么妖呢?”
“鬼妖”
“又是鬼又是妖?”矛盾的答案令麒枫好生好奇。
“生前人,死后鬼,逆练成妖”陆小白言简意赅。
“若师尊与之比斗谁胜谁负?”
“相比伯仲间。”…………紧张的危险的气氛中难得的出现了一对师徒相问融洽的情况。
未经同意就打断谈话并私底下讨论他人的一对师徒,且似乎也没有丝毫照顾下方才说话人受冷落的心情。
“吼……”撼天震地的一声突然响起。撼声稍逝,却有更种余音起,或挠于耳背或扰于耳膜。
“陆小白,要么就沉默不说话,要么就带上了徒弟在谈风言云,且无关紧要般地在人前就谈论于我!”言语间也表现出了对被无视的恼怒。(这表现也与某位火族生灵甚为相像。但此刻该灵好生歇意,安趴在某兽头顶,而失去了可比性。)
“师尊,与他……算是相识?”麒枫放低了嗓声缓速问道。
“非。才见面两次”陆小白的回答应该还是算上了这次碰面的数次。
旭日如受拘缚,定于双塔隙缝间,但光依旧如炙针透过小缝隙,灼烫与脸。
“什么鬼妖?现在我乃土灵珠的拥有者。可称我为土元素!”妖对于鬼妖称谓似有不满。倒是把之前深沉压抑的思绪扫诸脑后了。
听完,麒枫顿觉耳朵觉得这话说得清脆鸣亮。漫无的神识回归。终于也听到了灵珠有关另外的持有者。而麒枫他自己不正是邪灵珠的拥有者么,如在久旅他地,忽逢乡友而生出泪湿眼眶的感觉。
隐约知道琥珀双塔中藏了只师尊所说“鬼妖”。“他也有灵珠子?在那?”揭不住一沙漠孤旅中得见人影的感动,心里自问道。
“珠在塔后。”闻音遂往塔后一看,除却暗淡星痕也只有一块天了。当然双塔缝间挂一轮初升太阳。
对于麒枫的提问,竟有回答的声音响起。麒枫顿时一愕,“我问出声了吗?”心想道。
“只因我预感甚为准确。”可以清楚听到声音还是从琥珀塔中传出的!
麒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被人看穿所有的心思的感觉甚为不妙,就如**裸地站在了敌人面前。
倍感窘迫的徒弟不敢再去多想,怕还没到下一刻就被人剖解了自己的想法。把目光望向其师尊,奇怪的是怎么由始至终就只读自己的心呢……
陆小白侧目而视,见徒弟是一脸茫然的疑惑。“那是预言之术,心言,亦可发术占卜得知。”也许是所谓的心有灵犀,陆小白如同知道了麒枫心里的问题般轻启狐嘴缓缓地说道。
“怎么说是预言之术,他又预言不到师尊您呢?”
“为师心如止水。且读心会耗失自身心力。”陆小白说道。听完麒枫把话理索一翻后,大概也明白了。读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对八尾的妖狐使出预言之术即便读出了心思,也得煞废功夫与代价。但接连被人读心,麒枫不知为何有点受挫的感觉。“是弱者的不甘吗?”麒枫心里想到,答案连本人也不清楚!
“肯吃苦头,即便陆小白不是当师父的料也终有所获的……弱的从来都只有心。”双塔传来的声音如呢喃在耳旁,让麒枫略有触悟又感觉迷蒙一片。
“言归正传吧,陆小白你最近得到了枚珠子吧?”话只引得陆小白一记目光的关注,陆小白的妙含韵律的清甜嗓音就是闭户不出。
塔内有话如溪水从高处潺潺流淌而下直灌入耳。“其余的客人终将到来!目的就是你我的珠子。”
“所以才找上了我?可你我又何以二敌三?”陆小白淡金色的瞳眸闪烁着辉芒,后段的一问却又让人觉得其是在自灭威风。
“就凭我琥珀双塔,与你天幻之门。另外我更有后着之手”对处于劣势这一问题,对方是杳有自信就差点就是以斩钉截铁的样子。
陆小白不置可否地眨了几眼,不知其意义是同意说法,还算是敷衍的应答。
…………………………………………
天空发出吱裂的割破响音,目寻得声响之源。看去,天一处挂上了黑色的小漩涡。
小漩涡搅旋最激烈时,一把劈斧骤然飞出。在空中盘旋数圈后迳直向琥珀双塔劈砍而去。
小漩涡飞出斧头之后,侧旋、里旋、外旋、内旋均也转得平缓了。而飞斧之事只引出个有惊无险的结果。但回想方才的幕幕,心想,从戏头到剧尾也算是惊险及精彩了总能给平淡的生活中吹起漪涟不至沉闷。
话说回到盘旋的斧头飞劈向琥珀双塔之时,斧头盘旋不见多少劲头,但临敌塔不远处就如山洪爆发气势汹涌而来!外旋出现忽显忽涣光晕圈,再加外翩旋彩带……似乎因为战斗氛围太过枯燥而点缀美丽的光晕与彩带,图让观众赏心悦目不至于闷闷然而选择中途离场。
双塔十来八丈的距离前,兀地耸起岩石如钢抵制了旋以急速的飞斧。虽然挫而被制,但斧头似也不是多了几分光晕彩带就会变得华而不实,碰硬不得便瞬间来漂移侧转再次攻击……
险情如同会拐转的风在变踪改迹!撞击在岩石上几道深痕还灼热未冷,另一场硬碰硬的游戏就已经再次开始了!旋动的飞斧光晕圈层与激烈碰撞的岩石摩擦的火花予人以刚柔并济的感觉,只是血刃相向的宿命早已既定不容他人另行杜撰或改写不死不休的结局!
战火导索的火算是燃到了炸药桶之上,但双塔安好无损泰然座落于属于它们的山顶之颠。
石柱岩壁接连升起,让飞头转向寻隙突入的斧头无功而返。
行军打仗,士气涨跌往往会影响整个战局。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兵道家都明白的道理。飞斧三番受阻而不弃功,虽其毅可嘉但料想也已力枯气竭,只待飞斧坠落一刻。
光晕圈层浑然变盛,彩带袅柔翩跹,如绣迹还未掩盖前最后耀发的星点凄美。有观看的人(麒枫)认为这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作亦属徒劳。
光晕彩带的辉芒忽然掩盖飞斧整个的斧身,麒枫正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其变化,只是结果不如想象般飞斧摇身一变成千百倍大小,再悍然出击来个力劈华山……殊不知斧头凭空消失遁去无踪了!
观众们修养也不太差,没有因为演员擅自离场觉奇怪继而喧扰。台下秩序依旧井然,观赏者均是步止身直嘴闭拢,一副副具有良好修德品性的看客模样。
稍片刻,五颜六色斑阑之彩乍现,细一瞅,光彩中央有盘旋之物,若是除却大小因素之外其余印象与方才一刹间就消失得无踪影的飞斧重叠!
随飞斧闪亮的第二次登场,剧线得以再续!惊弦继弹,魄鼓重敲,战事再发了!飞斧撑大了头身十余倍,即便不能砍中也给对手压迫感。乘此盛气飞斧干脆利落一砍,首当其冲的一根石柱如遭腰斩被分切成两段。
同时,另有钢岩发出清脆碎裂的声音!可是奇怪的是飞旋盘转的斧头多了把!不,看清楚后发现从第一把飞斧飞出的小漩涡里闪处了什么光,五色六彩的飞影冲驰而出!九把斧头索命夺魂般飞来斩去!
石砾屑飞,星火散射!看不清形势,只知道双塔无碍就足够了。塔后旭日熙照如将生命之力注入土石之中,垢土如春后笋芽欣然萌发,不一会林立的石柱,钢硬的岩壁,围绕双塔成两匝一圈。
众飞斧均为大毅力之辈,不相信所面对的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结果一直僵持着,你摧我补,你劈我挡……
事总有完结之时,太阳后几乎没吸引任何人的留意,徐徐出现了面八尺双面镜子。当人清楚意识到镜子的存在之时,只见还欲大战几百回合的飞斧再度消失。这一次是真正的消失了,挂在天空一边上的小漩涡也遁去无形。
结局让人觉得来的太突然,如观戏中忽闻一声巨响,发现旦角中石昏死当场般的那种嘎然之感……而直到斧头消失,真正的搅事者还没露脸现身让麒枫一行强拉进来观众多少也留下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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